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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全香港中學生『生死教育』徵文比賽 作品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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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編號: 60002

參賽者編號: 62

級別: 中六

參賽者: 嚴美婷

就讀學校: 仁濟醫院林百欣中學

  2009年9月28日的凌晨,一場車禍帶走了我最敬愛的人——黎積奇。這個名字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有點陌生,但對於我來說,這個名字會是我最印象深刻的一個名字。
  黎積奇,是活學教育的一名英文科老師,他的臉上有一把鬍子,蓬鬆的頭髮配以大大圓圓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在這張鵝蛋形的臉上特別好看,他差不多一點九米高,擁有黝黑的健康膚色。他的臉上總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慈父的感覺。
  當初認識黎老師,是因為2010年的暑假,經朋友介紹,到活學教育補習英文,就在這短短個多月中,就對黎老師有著深刻的體會,深厚的感情。有些人會問老師跟學生,除了師生關系,在這短短的時間建立的朋友關系都應該不太深厚吧,不是嗎?錯,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對黎老師的第一印象就是第一堂下課後,我把課堂上不明白的地方透徹地問了黎老師,他沒有抱怨我延誤了他下班的時間,相反地,他步下了台階,拉了拉椅子,然後叫我坐下,把我對英語的疑問詳細的解釋一次給我聽,然後問我明不明白。雖然有時我會把他剛剛跟我說的重點忘了,但他仍不厭其煩的把重點重新解釋給我聽,直至我完全明白他才安心讓我離開補習社。
  暑假,瞬間即逝,九月的新學期又來了,屈指一串,我只是上過黎老師8堂的英語課,他就無聲無色地因一埸意外,離開了他的家人,離開了活學教育,離開了一群學生,然後踏上往天國的路。記得9月29日看到活學教育所發出的通知時,腦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消息是假的嗎?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離開了我們?然後翻閱了當天的新聞,看著不同報道,我真的明白,他離開了我們。
  一連數天,都從各報刊的頭條中看到這則新聞,每次翻開,我豆大的淚珠就流下來了,這則對平常人來說只是一般的交通意外,對我來說就是一則印象深刻,不能磨滅的信息,它告訴我的信息,並非單單一場交通意外奪走了我最敬愛的人,還告訴我人生無常。
  生命就是這樣的無常,一場交通意外,帶走了一個好丈夫、好爸爸、好老師,什至是一個好朋友。事隔數天,在機緣巧合下,聽到於活學教育的職員說,黎老師於車禍發生前的一小時前,曾與另一名老師通訊,並一切無異的說說笑笑;在車禍發生前的數小時,黎老師更到精品店購買他妻子的生日禮物,正因為9月28日是他妻子的生日。
  一埸車禍,父爸爸無情地把這個有情有義的人帶走了,這種傷痛在我心裡仍然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黎老師在我心中有著重要的位置,他的離開令到我對死亡有種恐懼,覺得死亡很可怕,另外,那種痛並非單單可以用筆墨形容的。
對於黎老師的離開,我除了感到心痛,感到人生應該活在當下之外,更令我感到無助,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面對身邊的人悄悄的離開了。每次想起黎老師的離開,我都會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然後答應自己,要為了報答黎老師的厚愛,更加發憤用心的把英文唸好。
  然後,半年不知不覺過去了,身為最後一屆的會考生,即使黎老師人不在我的身邊,但每一次到補習社上課都感覺他在房間的某個角落看著我有沒有在愉懶?有沒有專心聽課?心裡面總凝著黎老師依舊存在於我的周圍。面對著2010年最後一屆的會考,在考英文的那天,心裡面有著前所未有的安隱,因為我深信黎老師正看著我,為我打氣,然後告訴我不要令他失望,幸而,最後總算沒有令他失望,考到不錯的成績。
  今天,黎老師離開了已有一年半了,這段日子並不容易撐下去,每次軟弱,就想起了他對我這個學生無微不至的關懷;每次成績不好,就想到自己令他失望,然後勉勵自己要加油;每次看到他的照片,就想他在天國生活好嗎?父爸爸有沒有好好照顧他?
  當初每次想起黎老師,心裡面總泛起一絲絲的連猗,他的離別對於在世的人的傷痛並不是霎時可以消逝的,對我來說,那種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結成了一道疤痕,偶然,不覺意的想起,就像不小心把鹽或者醋錯手倒在疤痕上,然後有一絲絲的想念,一陣陣的悲痛。
  這種痛並不是長期的存在,因為我已學懂把這種痛化成動力,把這種痛看成一種人生的歷練,明白世事無常,活在當下,我們不知道那一天我們會被父爸爸帶我們到另一個國土,因此,人生在世,就是讓我們學懂愛自己愛別人。
  黎老師的離去,對於我來說有一種很深刻的體會,也許因為他是第一個在我生命中離開的人,也許因為他是我很敬愛的老師,縱使當初他離開後的數天,我仍是以淚洗面,臉上擠不出一點笑容,但是,現在的我已懂得笑,懂得換種心態面對這件事。
  黎老師生前最喜歡笑,記得他說過:「笑一笑,沒有什麼問題過不了。既然開心也好,傷心也好,日子仍是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就開開心心的過吧!」
  正因為這樣,我更要以笑來懷念他想念他,讓他知道他的學生不再因為他而傷感,而是把那種傷感化作動力,為未來而打拼。縱使他的肉體離開了我,但他的心、他的教學方法、他的言語、他的樣貌,依舊印在我的腦裡。無論過了多少年,我仍會記得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老師,一個很親切的朋友,在我心中留下無人能取代的位置。